賞櫻
微雨的午後。
桃髮少年靜靜坐在樹下,倚著樹幹閉眼小寐。
「征、征吾......」
驀地,微小而有些弱弱的聲音響起,只是似乎沒有把少年叫醒。
他只有微微側過身,繼續睡著。
「唔.......」而一旁淺黃綠髮蒙面的少年看起來則是有些侷促不安,猶豫了半晌,望天望地望四周望眼前的樹,之後終於開口:「征、征吾......」
「──又怎麼了?」
略為不耐的聲音令幡多良渾身一震,他再次顫顫地開口:「那、那個......今天不、不是要來看異聞的嗎?」
「嗯,」征吾翻個身,微微睜眼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家的式神,「所以呢?」
拼命忍著幾乎要噴出眼眶的淚,幡多良吸吸鼻子:「所、所以......嗚......」
看著他的樣子,征吾坐起身嘆了口氣:「多、多良。」
每次在他有『像是』正事要說時,就會這樣喊他的式神──多多良。
「是、是!」
主人坐起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擦去正滴出的淚珠而後同樣正襟危坐的白兔式神,一臉期待的看著對方。
「繼續這樣結巴我一輩子也聽不完你要說什麼你就一輩子待在這裡想到要說什麼再說。」
一氣呵成的語句完全沒有斷句,幡多良愣愣地看著他,過了許久許久才理解對方說的話。
「征、征吾......嗚......」
理解了以後就是快要潰堤的眼淚和哭腔。
「夠了不准哭,再吵就把你塞進櫻花樹裡。」
「......嗚......可、可是這樣會、會很黑......」
「那是問題嗎?真是,煩死了。」
少年緊緊皺著眉,伸手彈了已經在暗自啜泣著的式神的額頭。
雖然這傢伙動不動就哭、老是在他耳邊碎碎念讓他很受不了,可是......
「好了好了,抬頭看一下這棵櫻花樹,開得很美吧。」
「嗚......」聽話的抬頭,整樹櫻花沉甸甸開滿枝頭,不是印象中的純粹粉嫩,更帶了些異常的濃豔,像是開至酴釄的極盡。
桃髮少年垂著眼:「這棵樹壽命將盡,就好好欣賞吧,像你這種差到極致的運氣,可以看見這景象就該感恩戴德了。」
「征吾你、你怎麼......怎麼知道......」軟軟的聲音帶了些驚喜和崇拜,幡多良轉向坐在一旁看起來不甚在乎的主人,「他壽、壽命將盡......?」
「......虧你還是個妖怪。你腦袋到底都裝些什麼,屎嗎?」
「唔......」
「夠了不准哭。看清楚一點,是靈氣,這棵樹的靈氣將盡。」
每一種生物,動物乃至植物,周圍都環繞著自身的靈氣──這是他自從左眼只能看見一些古怪事物後知曉的。
人類也有。
像是他那個傻得不自知的姐姐,周圍有股非常強大的靈力環繞著,在她所謂的師父去世之後。
他雖然看不見自己的,但他想肯定也是有的吧。
靈氣就好像人所謂的元氣,所謂的生命力,這棵樹的光芒越見黯淡,想必是已經走到頭了。
「我想,百姓們會覺得它美得不可方物,就是因為這棵樹想要在人們心中留下什麼吧。」
──又或者是,想要吸引什麼人前來。
幡多良仰望著頭頂散著粉瓣的櫻樹,最後輕輕地道:「......是嗎,只有美麗,才能留下些許痕跡是嗎......」
征吾沒有說話,只是再次閉上眼。
可以在時光長河沖刷下留下足跡的,想必,並不單單只是美麗而已吧。
✦✦✦
漸漸泛紅的天空,不知不覺已近黃昏。
「......我有多穿衣服,是席奧中尉多慮了。」
「對,但妳只會逞強。小孩子要懂的示弱。」
「......我已經不小了。」
隱隱約約地,聽見不遠處傳來的熟悉聲音,再次睡著了的征吾迅速坐起身,一把抓起同樣躺在他身邊,已經化型成小白兔模樣的式神,往反方向一溜煙跑開。
「咕咕咕!!!!」(怎、怎麼了?!)
「噓,你安靜。」征吾頭也不回的跑回城下町,一直到沒有再聽見姐姐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雖然很在意,也很想見姐姐......
可是啊,現在的他還不能被姐姐發現。
在他真正學成,能夠幫助到姐姐之前......
桃髮少年靜靜坐在樹下,倚著樹幹閉眼小寐。
「征、征吾......」
驀地,微小而有些弱弱的聲音響起,只是似乎沒有把少年叫醒。
他只有微微側過身,繼續睡著。
「唔.......」而一旁淺黃綠髮蒙面的少年看起來則是有些侷促不安,猶豫了半晌,望天望地望四周望眼前的樹,之後終於開口:「征、征吾......」
「──又怎麼了?」
略為不耐的聲音令幡多良渾身一震,他再次顫顫地開口:「那、那個......今天不、不是要來看異聞的嗎?」
「嗯,」征吾翻個身,微微睜眼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家的式神,「所以呢?」
拼命忍著幾乎要噴出眼眶的淚,幡多良吸吸鼻子:「所、所以......嗚......」
看著他的樣子,征吾坐起身嘆了口氣:「多、多良。」
每次在他有『像是』正事要說時,就會這樣喊他的式神──多多良。
「是、是!」
主人坐起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擦去正滴出的淚珠而後同樣正襟危坐的白兔式神,一臉期待的看著對方。
「繼續這樣結巴我一輩子也聽不完你要說什麼你就一輩子待在這裡想到要說什麼再說。」
一氣呵成的語句完全沒有斷句,幡多良愣愣地看著他,過了許久許久才理解對方說的話。
「征、征吾......嗚......」
理解了以後就是快要潰堤的眼淚和哭腔。
「夠了不准哭,再吵就把你塞進櫻花樹裡。」
「......嗚......可、可是這樣會、會很黑......」
「那是問題嗎?真是,煩死了。」
少年緊緊皺著眉,伸手彈了已經在暗自啜泣著的式神的額頭。
雖然這傢伙動不動就哭、老是在他耳邊碎碎念讓他很受不了,可是......
「好了好了,抬頭看一下這棵櫻花樹,開得很美吧。」
「嗚......」聽話的抬頭,整樹櫻花沉甸甸開滿枝頭,不是印象中的純粹粉嫩,更帶了些異常的濃豔,像是開至酴釄的極盡。
桃髮少年垂著眼:「這棵樹壽命將盡,就好好欣賞吧,像你這種差到極致的運氣,可以看見這景象就該感恩戴德了。」
「征吾你、你怎麼......怎麼知道......」軟軟的聲音帶了些驚喜和崇拜,幡多良轉向坐在一旁看起來不甚在乎的主人,「他壽、壽命將盡......?」
「......虧你還是個妖怪。你腦袋到底都裝些什麼,屎嗎?」
「唔......」
「夠了不准哭。看清楚一點,是靈氣,這棵樹的靈氣將盡。」
每一種生物,動物乃至植物,周圍都環繞著自身的靈氣──這是他自從左眼只能看見一些古怪事物後知曉的。
人類也有。
像是他那個傻得不自知的姐姐,周圍有股非常強大的靈力環繞著,在她所謂的師父去世之後。
他雖然看不見自己的,但他想肯定也是有的吧。
靈氣就好像人所謂的元氣,所謂的生命力,這棵樹的光芒越見黯淡,想必是已經走到頭了。
「我想,百姓們會覺得它美得不可方物,就是因為這棵樹想要在人們心中留下什麼吧。」
──又或者是,想要吸引什麼人前來。
幡多良仰望著頭頂散著粉瓣的櫻樹,最後輕輕地道:「......是嗎,只有美麗,才能留下些許痕跡是嗎......」
征吾沒有說話,只是再次閉上眼。
可以在時光長河沖刷下留下足跡的,想必,並不單單只是美麗而已吧。
✦✦✦
漸漸泛紅的天空,不知不覺已近黃昏。
「......我有多穿衣服,是席奧中尉多慮了。」
「對,但妳只會逞強。小孩子要懂的示弱。」
「......我已經不小了。」
隱隱約約地,聽見不遠處傳來的熟悉聲音,再次睡著了的征吾迅速坐起身,一把抓起同樣躺在他身邊,已經化型成小白兔模樣的式神,往反方向一溜煙跑開。
「咕咕咕!!!!」(怎、怎麼了?!)
「噓,你安靜。」征吾頭也不回的跑回城下町,一直到沒有再聽見姐姐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雖然很在意,也很想見姐姐......
可是啊,現在的他還不能被姐姐發現。
在他真正學成,能夠幫助到姐姐之前......